海南高院将宣判媒体关注的“何志才案”，辩护人：早该无罪释放

作者 巫英蛟 刘虎

近期，随着国家领导人考察海南，海南再次成为焦点。在这一背景下，多家媒体报道了海南自贸港的建设。被誉为“黄金水道”的琼州海峡，其是海南自贸港建设的重要一环。

海南祥隆船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祥隆公司”），作为琼州海峡上唯一的民营滚装船公司，它的发展历程堪称传奇，可以说见证了琼州海峡的崛起之路。然而，不幸的是，就在祥隆公司发展壮大之际，其法人代表何志才却因与其嫂子李景欣之间的矛盾而身陷囹圄，加之持续多年的民事诉讼，引发了津云新闻、潇湘新闻、大河报等国内多家媒体和学者的关注。

祥隆公司的“永继”号滚装船。巫英蛟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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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护人：支配本人在公司应得权益不构成犯罪

2021年，公众号“巴蜀独立评论”亦发布了文章《琼州海峡唯一民营滚装船公司艰辛创业史：叔嫂反目，一方已被关押六年》（点击标题即可跳转阅读全文），详细讲述了背后的离奇故事。

自2015年5月21日海口市公安局以何志才涉嫌职务侵占、挪用资金、隐匿会计账簿、会计凭证犯罪对其立案起，近七年来反反复复，经一审、二审、再审、发回重审、并案审理、提级管辖，最后争议焦点仅限于何志才是否构成职务侵占1700万元、挪用资金798万元刑事犯罪并由海南高院二审。

海南省高院。刘虎 摄

2022年3月21日，海南省高院开庭审理了此案。何志才的辩护人、北大法学博士张庆方当庭做了无罪辩护，针对职务侵占和挪用资金两方面的指控，其辩护意见总体如下：

一、关于职务侵占。对何志才行为性质的认定应当回归“是否侵害公司财产所有权”、“是否给公司造成财物损失”这一实质判断。自2010年7月13日，何志才主动向祥隆公司转账1700万元之后，祥隆公司对1700万元资金完整享有并实际行使了占有权、使用权、收益权、处分权，未有资金脱离祥隆公司控制而流入何志才账户，公司财产所有权未受侵害。何志才在转账前公开告知祥隆公司高管人员张震华、马钢铁资金周转安排，从未隐瞒该1700万元本就归属于公司的客观事实。何志才在2010年7月13日银行转账凭证标记“借款转入”及财务人员依据银行转账凭证和会计惯例如实记账，不改变1700万元资金权属和性质。何志才在转账后从未要求祥隆公司确认或清偿债权，在案发前长达五年时间内从未主张过债权。何志才向公司转入1700万元的主动作为和不对公司资金提出任何主张的不作为，不可能构成职务侵占刑事犯罪。

二、关于挪用资金。花费400万元给何清购买商业保险，完全是为了给企业贷款，被银行的工作人员忽悠，为了企业利益使用企业奖金，不应被认定为挪用公司奖金归个人使用。给何琴连购买住房，同样是给企业创业者和老员工就有的待遇。何志才利用公司7986006元购买股票、保险、房屋、车辆，源于公司属于家族企业、公司财产与何志才本人财产混同，何志才支配本人在公司应得权益不损害公司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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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专家：现有证据不足以认定何志才构成两罪

早在海南省高院审理之前，何志才的辩护人委托首都刑法、刑事诉讼法专家于 2021 年 12 月 5 日就本案相关问题进行了研讨。张明楷等专家一致认为：现有证据不足以认定何志才将祥隆公司、忠圣公司资金1700多万元非法占为己有，何志才行为不构成职务侵占罪。考虑涉案企业为家族企业的特殊性，何志才担任三家企业的法定代表人，且有证据证明除 1700 万元外，何志才个人还转入公司一千余万元，公司未清算，股东未结算和分配，不应将何志才利用公司资金购买股票、保险、房屋、车辆行为认定为挪用资金犯罪。

被捕前的何志才。

“我作为一个执业20年的老律师，觉得这种案件能够发生在海南非常不可思议。”张庆方认为，何志才早该无罪释放。

“从2013年李景欣开始反复控告以来，何志才及其家属感受到的，是海口市的公检法毫不掩饰的双重标准。如果李景欣指控何志才职务侵占、挪用资金的理由成立，何进和李景欣在没有经过公司股东会同意的情况下利用公司奖金为个人买别墅、公寓，占有公司巨额奖金的行为同样构成犯罪。

“但是，何志才一家去海口市市、区两级公检法反复控告李景欣，海口的司法机关对发生在同一个家族企业内部，利用同样手法的违规行为，却选择性地对李景欣网开一面。如此偏袒，怎么可能让何志才一家服气，怎么可能劝阻他们为自家遭受的司法不公不停上访！

“海口市公安局就象是李景欣的家丁一样，持续四五年的时间内不停地为李景欣的诬告陷害浪费司法资源……也许，在海南省的一些公检法领导眼中，区区一个何志才，该判不该判，多判几年少判几年，无足轻重。只要能对李景欣的请托有个交待，对何志才错判又如何？”张庆方说，“但是，他们忘记了总书记的嘱托：‘一个错案的负面影响足以摧毁九十九个公正裁判积累起来的良好形象。执法司法中万分之一的失误，对当事人就是百分之百的伤害。’”